镰……莘……蛟小姐,应该是这样的名字吧,不管怎么复述只能听出读音来,是不是按我的母语来拼写我都无法完全理解的了,若按我浅薄的语文水平来赋予其名号的话,大概也仅能做到这样的文笔了,觉得还不错。
顷刻间想到的。
一定要尽力去塑造自己的代词,人为什么要去干这种事情?用一个不明所以的能指指向一个不曾拥有的所指。会带来哪些东西?我猜的话,几近无人知道,或许是能满足成就感,或许也只是寻求一个存在的证明。
在我之前看到的故事中,虽然很多是老人家老师傅谈论的传说,其中的大家都喜欢讨个彩头,有时候是给小孩或是突然蹦出来的莽汉起名字,有时候是给什么剑戟刀枪书画命名,反正大抵都是这种类型吧,一般都要讲究个生辰八字,五行相应,金木水火土日月之类,最少也要对应个生肖。到了这种地方,反倒不需要了,他们好似是更加愿意把各种信息直接了当的附着在文字上,总是一眼可能看出含义的,仿佛这就是文字本来的实际作用,而不是大段大段的用来当做占卜的符文。
所以镰小姐头上两边凸起的尖角在角落晦涩的照明下格外显眼。
像是什么呢,龙?反正是类似中国地区描述的品种,但少了凶狠的感觉,不对,应该是威严,上面又像是覆盖着鳞片相关的物质,所以我猜是她的名字中定有一个蛟字,而不是绞或娇之类。绞显得太残忍,娇又太柔弱。
蛟会有些可爱的感觉?像是阿猫阿狗,不对不对,像是狗剩这样的名字就不可以。
也只是我一个人再猜尔尔。
“阿禹,感觉不大舒适的话,要我送些茶水上来吗?”
她总是会嘘寒问暖,像是大家都跟她关系很好,或是她习惯了这种互相熟识的感觉,但只会让我有多余的尴尬而已。
“可以的吧,啊,嗯,那么多谢镰小姐了。”
她开始收拾起之前的盘子和残羹。
“其余的茶点呢?不会饿着肚子吧。”
“随意就好。”我简单的回应她。
她笑着离开了。
说起来,她是在这里开设了一个类似茶馆的东西,不知道是不是,没有愿意多问,因为是没有那个计划啊,对她没有动手的理由,但其实按照风格来解读,应该是念做茶社吧。从房子的外观上来看的,又有一种,嗯嗯嗯,像是宋明时代的风格,传统硬山式的屋顶,可以说给人很干脆的感觉了,但是房檐和房梁却用厚油漆涂刷的很完整,没有去刻意做旧,可能镰小姐就是喜欢这样的格调,也可能是栋重新整修的老房子,像是经常在街边见到的家族传承下来的老店。
你觉得你还会活在过去吗,没错,很多是噱头。
回过头论整体风格的话,就是会有在路边闲逛的时候啊,一眼看过去的那一刻。啊!那见房子,看,一定是茶水房吧,或是孩童们喜闻乐见的点心屋,可以进去歇歇脚。总是会有那样的氛围,是类似清秀家宅的温馨呢,还是单纯的令人卸下重担似的放松感呢,类比酒家温泉之流,我一时半会大概是无法说清的。
况且据我几天以来的观察,在四面八方环绕搜寻,却从未看见挂过招牌,还能有生意的话,附近的大伙邻里估计早就熟络了。
重新谈回镰莘蛟小姐其人。
我勉强评价一下,是个做事非常认真的女子,答应了任何事情一定会不惜全力做到的吧,第一印象也就这些,总是有班主任写评语的感觉呢,但事实上也真是这般,说是务实的话,也可以这样说。在心上人未回家之前就会准备好两人份的洗澡水和早晚上饭食的属性,再深入一点的,家务打理和财产收纳应该也不在话下,茶艺是很好,说不定还会点插花、十字绣之类的手艺。
想的有点多了,人家还没对象呢。
会这样说的:
“很苦恼的待嫁类别,正在筹备中。看起来是知晓很多,但什么都会的话也是有不好的地方,例如让其他人感觉没有发挥空间,让他人的自尊受挫,要不就是被冷落,总而言之是恋爱无能型。既然这样的话,那么婚嫁、人生,倘若没有能够托付的人的话就可以自己规定吧,若是自己来的话,总不会有人抱怨的。”
若是让镰小姐自述的话,也就应是相似的话语了,像是佯装女强人的受气女孩。啊,不能在这样揣度他人了,毕竟我对她了解甚少。
说起来,成天辛劳的忙碌着的人的话,究竟会在鼓捣些什么呢?
新的茶道?筛理叶尖?还是研发糕点?
不得而知,在没有工作的时候她就会一头扎进后厨里。
说是后厨啊,入口是很小的门,但里面据说很大,像是各种道具样样俱全的样子。茶馆本身也是一并的结构,光从入口来看的话,用正常顾客的思维理解,像是无法容纳几人,但真正进去了之后,发现还是挺宽敞的,采光什么的也设计得刚刚好,会有这家店主对内部设计很精通之类的感言。
打个比喻,就像是——魔法。
嗯,对!镰小姐也可能是魔术师呢。
排列着的凳子和桌椅也是精心选用的乌木,若真是这样的材料,那还是有一定资本的式样,或是祖业?用的茶具,像是壶和杯,又有盘和勺,却全部和别处相同是陶瓷的,但其实是我分不出官窑和民窑,也不知道采用的是哪块地方的土,唯一可辨识的就是颜色,青瓷是必然的,说不准也是很贵的东西,别也是传下来的吧,会让我这种穷孩子有自卑感的。
传来哐啷啷的声音,是茶具在摇响。
“阿禹!”
“怎么了,有事快说,有屁快放。”我随口答道。
“喂喂,你就不想知道镰姐成天都在后厨里面干什么吗?阿禹。”
哈,是来回答我的吗?
从后厨里端来招待的男子,对着正匍匐在圆木桌上,百无聊赖的狂想的我说话的是往鹭执。
没错,同之前一样,猜出来的名字,大概对个读音。
穿着着早已过时的圆领西服的老土少年。
未老先衰,我指品味。
但如果身体结实硬朗的话,这样穿着也是蛮吸引人的,加油啊少年郎。
被这样询问的话,我还是勉强睁开眼睛吧。
“额,不是很想知道,知道的话也不能有进展吧。”
谁知道他打着什么样的怪主意。
“也差不多吧,但我就是要说,你就不能好好听着点吗。”
发表着小学生似的强气宣言,我勉为其难的不打断你好了。
“咳咳。镰姐其实每天都会在后厨里面剁人肉哦,像是那种连环杀人犯处理现场一样,我刚刚去看到的。”非常认真的盯着我,装的非常像。
“在此之后呢,为了封住了解真相的你的嘴,是做成点心喂给你吃,还是给你发了双倍的工资?”
无法倒推是那个时间点突然编出来的冷笑话。
看我不在做声,他也不乐意继续讲了。
能在店里安置这号人物,镰小姐你还真是捡到宝了,鬼才啊。从他那不拘小节的无厘头笑话中稍微提取又再理解一下,我也大致是知道为何以她没有异性缘的原因了。
既然把茶端上来了,剩下的事情也就与他无关了。
喝茶这种事情,我不似其他人,我先没那么多讲究,也不管套路,对我来说,和喝水一样直接倒进嘴里就行了。
今天我却多花了点功夫,主要原因是才烧开的太烫嘴。
是盛在陶土做的杯子里的,上面的花纹像是鸟兽,而在边沿又是使用的流釉工艺,看起来更洒了一样。
俯身看过去,里面是棕褐色的,红茶吗?一般我曾喝过的却都是显黑色居多,也怪不得英伦那方称之为黑茶了。
闻起来又有一股子甜腻的香味,应该是果香,有听说过,较寒冷的北方那边的某个民族会在红茶里面加果酱又或者是柚子皮之类的东西。
哦,罗斯,又是俄罗斯。
但真正送入口的时候却不是那种腻人的味道了,怪不得人们讲嗅觉和味觉是不同的,倒是有清香味,像是我在别人家婚宴上开过的果酒。
酒吗?
“怎么样,有没有喝出股芳香味道来?”她从门里闯入,风风火火地过来,像是要收获什么成效,又像是正在给无辜患者做实验的邪恶医师。
“你去试新配方了吧。”
“呃——”
“第一次在制作的时候加入了白兰地哦!”停顿了一下,之后说出了好像是诚实的话。
“先是在里面加了冰糖和果皮,然后好好的用火把酒精给烧了个干净呢。”
“喂!阿禹,给个回应啊。”
很急切,做的很细心的小玩具没有人去把玩,感情与之类似。
但我嘴里还喝着呢,过会儿回答你。
“啊。我觉得还行,没有往里面兑老白干我都能够接受。”
“哈哈,那是当然了,我特意去订购的老牌子。”
省略了我话语中反讽的意思,直接将其定义为褒义的赞扬了,看来自说自话这个技能不论在谁的身上都十分受用。
名贵的酒,在配上红茶呀。酒给人高级的感觉,而红茶又是优雅的象征,都是特意去彰显贵族小资情调的东西,轮到现在了,又有几个人可以享用呢。若是把这两样放入戏剧或是导入电影中又如何?一定会给人一种联想吧,像是落魄贵族,又或是吸血鬼之类的,最早的既视感应是从德古拉开始的,伯爵和怪物的结合体,不知道是称誉还是贬低了。
那么,若是在你的生活中,出现真实的呢。
“你的意思是我很像鬼吗,阿愚。”传来的声音,气急败坏,但好像不是生我的气。
故意将第三个音调念做第二声,是想要表达愚笨的意思。
那请问我应该怎样称呼你呢——大号的蚊子女士?
“你要知道,鬼不是什么贬义词。你就没看过什么新闻吗,像是穷凶极恶丧心病狂变态杀人鬼这种称呼,我本人还不就正坐在你面前吗,我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当。”
“切——”咬着下嘴唇发出呼声,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现在才是生我的气。
“先不跟你讲这些。鹭!给我过来,怎么又给我上红茶了,你不知道吸血种喝茶是可以喝死的吗!”
诸位一定知道吸血种为何如此命名,必定是因为其种类会去吸食血液了。有几位好奇宝宝又会去关心为什么呢,就让我来给大家解释一下,血中含有什么最多,自然是铁了。而吸血种本身是不具有那么多铁的,为了维持生理机能的转动,必然要从他人哪里摄取,看,这就是大自然,残忍中塑造童话的典范。
还能用来吓唬小孩,让他们早点睡觉,一举多得,挺好的。
红茶中含有大量的鞣酸,会阻碍对铁的吸收,自然不适合吸血种去引用,当然,节食或是守斋可以另说。然不止是红茶,所有茶类都是如此。
缺铁的话又会如何呢?血液就会逐渐蜕掉红色而变化成黄色,自然也不会有铁锈似的血腥味。
对了。
其名为茕茕,正是被我工工整整切割为十六份的那位。
不知道多少岁,画家desu。
这时候,诸多问题不请自来。
为什么会有吸血种,
为什么不能喝茶要来茶社,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为什么她没有报复我,
为什么我会与她如此接近。
大多都没有回答,因为我不知道,我本应该被不明生物袭击然后死掉的。但却出现在这个无法定义坐标的诡异空间里。
但最后一个是有答案的,因为她是我的宿主。没听错,是我寄生她,就像身强力壮的小伙放弃了梦想被富婆包养了一样,我跟着她,她养我,起码现在为止她还没有给我提要求。
好吧,我们是契约关系,只不过我现在还没工作。
没有免费的午餐给你吃。
“从1800cc上升成2000cc!”一阵咬牙切齿后,她就突然做出了决定,你是开会时候的领导吗?
诶?是在对我说吗?
1800cc是她一天正常食物的摄取量,对于她来说的食物,自然就是血液了。听起来是很少,一个人一天喝的白开水绝对比这个数目要大几倍,但她对血源的要求却几乎非常严格,严格到仅限于我而已。
这都要多归功于我来到这个不明所以的死后世界所馈赠与我的能力。
据镰小姐讲的:“大多数来到此地的人都会觉醒出奇怪的能力,的的确确很奇怪哦,因为绝大部分是找不到用处的,顶多是改善生活图个方便,或是多一门手艺可以去马戏团表演。”
1800cc,正是我的能力了。
我来定义的话,就是让自己的血质变好,必定可以招饶到更大的蚊子了!
血细胞的产生速度也变得更快,一般人被连续抽出1800cc以上的血就直接昏厥了,再加上无医治的话就嗝屁见阎王了。
其余的用处完全就没有,说不准可以用来给别人做肾透析,看来我的梦想成真了,只不过争着要我的不再是植发医院,而是献血车了。
最可惜的事情莫过于此,并不是如少女漫画一样,从脖子处吸血,而是直接从手腕的动脉处,而且很多时候是先用抽血机抽出来。
茕茕对于卫生有苛刻的要求。
“给我换点别的去,再上一盘果盘来,记得不要柿子和葡萄!”
还在争吵着,要不就是做令人厌烦的要求。
我先出去凉快一会儿好了。
外头倒是十分荒凉,因为从我来到这里为止,我只是在茕茕的画室和镰小姐的茶社间两点一线的穿梭而已,附近有没有村落或是聚居区我全没有关注过,实在是很没趣的地方。
小路上的石子镶嵌的不是很紧凑,一脚可以铲起来,附近也恰好有一条小溪,闲的蛋疼的话可以去打几个水漂玩。
今天的我并无那个兴致。
什么声音?
急促的呼吸声和奔跑时在石板上夹出的颤动声。
“喂!阿禹。”一下扒住了我的双肩,猛烈晃动着的少女,左臂的刺青布满了整条胳膊。
我并不认识她,连接触也是没有的。
在我看来,她像是从战场上撤下的,布满伤痕的可怜少女。
她也莽然怔住,瞳孔卷曲地缩在一起。
“可恶——可恶。不对啊,不对啊,不对啊!”
像是呐喊,又或是在宣泄什么情感。
之前还满心欢喜的少女在我面前掏出了手枪。
“砰”
下意识的用手格挡,没有癫狂的痛觉。
令人心颤的响声,背后的山林似乎在摇动。
她也如拆卸了支架的人形般迅速地倒下了。
她是想用死谏来传递给我她所携带的情感?又可能是什么其他?
……无法理解,对不起,真的无法理解……
忽又想起
我刚刚苏醒时,茕茕曾对我说过的话:
“在我畴昔的时日之中,从来是孑然一身。”
或许用在任何人的头上都非常的合适吧。
——to be continued
人性猎人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卧龙小说网http://www.wolongx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好书推荐:《我的剧本世界在自主运行》、《我是舰娘》、《我的师妹是妖女》、《交错世界之学院都市》、《认清现实后,她们开始追夫火葬场》、《好徒儿你就饶了为师伐》、